離開西藏,墜入城市的凡塵,在潮濕悶熱的空氣里,身體雖可以盡情地享用氧氣,心靈卻遲遲不能平靜地回歸。每當這個時候,總會回想起自己從珠峰大本營出發,勉強爬到5575米時喘息不止的情景:
那一刻,天很冷,呼吸很急促,身體也極為疲憊,但心境卻是處在了最平靜的時刻。
那一刻,自己的情感不知不覺間會試圖融入這雪山的靈脈之中:走了這么久,到底改變了多少?
還是那一刻,曾聽見了一絲梵音自遠方飄來,在雪山間縈繞。背靠著遠古的巖石,閉上眼睛,好象從此再沒有看不開的事情,再沒有想不通的道理。
一首詩說:
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桶,不為超度,只為觸摸你的指尖;
那一年磕長頭在山路,不為覲見,只為貼著你的溫暖;
那一世轉山,不為修來生,只為途中與你相見;
這一天我又夢見雪山,不為欣賞,只為聆聽那纏繞其中的梵音......
時間可以讓我淡忘在西藏的感覺,卻永遠不會讓我忘記,這就是淡忘和忘記的區別:心靈上刻下的東西永遠不會忘記,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,去慢慢品讀它的內涵。














